“今年是中国‘十三五’规划的开局之年,8月26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刚刚审议通过,8月19到20日召开的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习近平主席到会并做了重要讲话,他强调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要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以普及健康生活、优化健康服务、完善健康保障、建设健康环境、发展健康产业为重点,加快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在此基础上,以‘创新驱动发展,迈向全民健康’为主题的第六届中美健康峰会的召开,恰逢其时。”第六届中美健康峰会的主办方之一,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曹雪涛说。
在9月2日~4日举办的第六届中美健康峰会上,千名中外专家齐聚西安,在公共卫生、现代化医院管理、医学科技前沿、健康城市、精准医学、互联网+整合医疗等8个主题下,共同探讨落实“健康中国”战略可以借鉴的经验。
健康产业涉及面广,单纯的学者、政府、企业都很难独自完成将人民的健康福祉不断提高的目标,需要交流合作,因此在中美健康峰会这个平台上,强调的是产学研政各领域精英的“跨界交流”。“这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各种不同的观点、经验、教训都可以在这里讨论、交流、辩论、碰撞。参加本届峰会的156位演讲嘉宾中,有40位是国际顶尖专家,中美健康峰会从举办的第一年就被列入中美的两个官方对话平台——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和中美人文交流高层磋商。”峰会创始人之一、北京协和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刘远立说。
关口前移预防为主的理念不过时
“经济和健康关系十分密切,相互影响,但这种关系并不是一个线性的关系,并不意味着经济发展水平很高,健康水平才能改善。”北京协和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刘远立教授说。新中国成立以后的30年中,虽然经济水平低、发展速度慢,但人民健康水平的提高速度却远远领先,实际上我国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人均期望寿命已经超过了全球的平均水平。
1950年新中国召开的第一次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就提出了预防为主和团结中西医的工作方针,两年以后第二届全国卫生大会召开,开启了轰轰烈烈的爱国卫生运动,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新中国就基本消灭了霍乱、天花等主要流行性传染病,人民体质显著增强。改革开放30年,我国的人均GDP直追世界平均水平,发展速度世界第一,但是国人的健康状况改善并不明显。不仅如此,一些慢性病的死亡率、发病率在迅速上升。
“我认为主要原因还是忽视了预防。虽然我们在医疗卫生领域投入巨大,但大部分资源投入在治病上,而没有在公共卫生领域和预防上。然而,影响健康的因素中,医疗卫生的贡献比例是非常小的(约占8%~10%),但是影响健康的很多其他因素占比非常大,像大气污染、水污染,青少年和成人的肥胖率迅速增加,吸烟率居高不下,男性的吸烟率仍然将近53%,被动吸烟率70%以上……这些涉及环境和生活方式等因素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刘远立说,我们偏重被动的疾病治疗,而忽视了主动的健康促进。
健康中国这个系统工程是基于“大健康”的理念,其核心就是关口前移,预防为主,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人民共建共享,不能只管吃药那点事。
人民是健康的受惠者也是第一责任人。实现全民健康首先需要提高人民的健康素养。健康素养就是人们获得、处理、理解基本信息服务,从而做出决策的能力。目前,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还不到10%,因此要通过加大健康教育的投入,规范健康教育的内容。“现在,我们的健康教育市场还是大量被小商小贩占领,大大小小的‘张悟本’还在作怪。我们要创新健康教育的手段,提高我国的全民健康素养。”刘远立说。
科技创新助力健康中国
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北京协和医学院校长曹雪涛关注科技创新如何助力健康中国的建设问题,他认为,现阶段我们要从大健康、大卫生、大医学的角度去认识医疗服务和健康促进面临的问题。一是要利用互联网改善或者增强对病人的可触及性,个性化和智能化,利用大平台实现医疗健康服务的透明性和精准化。互联网的思维是大的思维,甚至国内外合作的思维,通过医药科技和医药卫生的专业化的机制来推动发展。
对于中国科技创新的展望,曹雪涛认为要着重前沿,注重交叉融合。“我们应在干细胞、3D打印、合成生物学、分子影像、基因分布等前沿领域有所作为,重点突破,最终形成以点突破,以面带全,整体的引领发展态势。而在发展过程中,我们一定要突出交叉融合,医学与材料,与信息融合,医学甚至要和社会学融合,来解决精神抑郁这样的大问题。”
“从预防角度来说,科技创新对心血管疾病可以形成有效控制。像美国曾经推出的‘控盐十年’,芬兰的‘全民控脂’等政策,使各自国家的高血压、脑中风患病比例大幅度下降。卫生资源的投入和人均寿命没有直接的关系,它和整个的预防体系、人文的素养和个人的保健意识是息息相关的。”曹雪涛说。
科技创新助力健康中国的另一个方面是推动国家医学与健康高端智库的建设。“医学发展要有先知先觉,对未来要有自己的研判。”曹雪涛说,“我们要借鉴国际的智慧,也要有自己的方略。中国人的健康数据库还是要自己建。我们的人才队伍建设也要注意,有太多的医学院,我们培养出来的医生的质量怎么样?我们培养的临床大夫能不能看病?能看病的大夫里面有没有能成为临床医学家的?有没有能成为领军科学家?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