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新网】(记者 石睿)7月8日,人社部副部长信长星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回应了关于“失业率失实”的质疑,并称官方公布的失业率“没有加任何修饰”。官方数据显示,2016年上半年全国城镇新增就业数连续第二年下滑,同比减少1万人;二季度末,城镇登记失业率是4.05%。
信长星在吹风会上介绍,2016年1-6月,城镇新增就业为717万,同比减少1万。财新记者统计发现,2015年上半年新增就业自2010年起首次出现下滑,同比下降19万。目前,全国上半年的新增就业人数已经连续两年下滑,但2016年的降幅较2015年缩窄明显。
对此,信长星认为,“整个上半年就业形势还是总体平稳”。据他介绍,截至2016年第二季度末,城镇登记失业率是4.05%;2016年5月,全国31个大城市的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02%。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城镇新增就业、失业人员人数有所变化,但是失业率的整体波动却不大。以第二季度城镇登记失业率为例,根据财新记者统计,自2011年开始,每年度的二季度城镇登记失业率只在4.04%-4.1%范围内波动;其中,2011年至2013年这3年间,第二季度城镇登记失业率都为4.1%。
针对上述现象,信长星强调,“我们公布的失业率都是真实的失业率,没有加任何修饰”。他解释,虽然失业人员的数量还是增加的,但是每年城镇净增就业都在1000万人以上,“分子、分母是同时在增加”,因此“失业率变化并不大”。
信长星还解释,中国在城镇化过程中,又有劳动“二元性”的特征──即农村劳动者虽进城就业,但一旦城市经济发生波动,流动劳动者在城里暂时没有合适的岗位时,就会返乡务农、创业或就业。
而在31个大城市搜集的“调查失业率”数据,也没法充分反映这部分人群的就业情况。因为,调查失业率是基于“过去一定时间有收入”的劳动关系来认定就业的;这也是近年来,就业数据相对平稳的另一个原因。
据信长星介绍,并不是所有国家的失业率,都像心电图那样上下波动,不少国家或地区的失业率都是比较平缓的。比如韩国的失业率长期保持在3.5%左右,最高的时候达到3.9%,最低大概为3.4%;今年5月份则为3.7%,波动的幅度并不大。此外,日本、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地,基本上也是这种状况。
信长星分析,劳动力市场就业相对稳定,是日本、德国等国家失业率比较稳定的原因,“中国也是这样”。
根据信长星的调查,近几年宏观经济虽然下行,企业面临着订单不足、借贷难或短期的经营困难,但他发现许多企业在面临营运困难的时候,第一想到的不是裁员,而是把这些员工稳定下来,为他们提供培训或者其它措施,“并不是经济好了就招人,经济不好了就裁员”。
话虽如此,财新中国制造业PMI数据却显示,中国“用工收缩的趋势已经持续了32个月,表明企业仍希望通过减员来控制成本和提高效率”。在吹风会上,便有媒体以财新中国制造业PMI的数据为据,质疑这是否与官方对就业形势的判断有落差?
对此,信长星表示,财新中国制造业PMI数据与官方对就业形势的判断并不矛盾。因为,PMI数据反映的是指对现存企业的调查──这些企业用工需求的减少,反映不出新生产的经济主体、市场主体的扩大,所以无法全面反映就业的需求。
信长星介绍,根据工商局提供的材料,每天中国的新增市场经济主体就有4万多个,每天新产生的企业主体是1万多个,“原有的一些领域、原有的一些企业用工需求,有的在减少,有的增长;但是增长幅度不像过去那么快了。而新的领域、新的企业创造了大量的岗位”。